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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二十九章 入宮請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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吩咐了珠雲將一切打理妥當,好好地送了孫甚離開,打賞那些穩婆,當然用的都是瑞王府的錢財,穆鳶一刻都沒有耽擱,甚至都沒有告訴蕭宇承一聲。便是自己只身帶了賽金入宮。

早上才進來過一趟還鬧出了不大不小的事情,這會兒門口正趕上換崗,董黎軒站在北宮門前神色冷漠表情僵硬,眼睛底下的一圈青黑任誰看了都覺得這位大人必然是一夜沒睡。

董黎軒是沒敢入宮回稟,便是在公主府外呆了一夜,全程看了一出出的戲嗎,直到那些去送親的宮人被放出了公主府的時候方才跟他們一同進宮。本以為會領罰,哪兒知道穆鳶似乎早早的就求了情,隆帝也該打的打該罵的罵,倒也是倦怠得很,故而對這些宮人侍衛也就高高拿起輕輕放下,董黎軒也不過是罰掉了兩個月的月俸罷了。

比起身上受苦,不過是兩個月的月俸罷了。董黎軒自然是沒有放在心上,他想的只是……

聽人說,瑞王妃入宮之時面色慘白神情落寞,想來昨天必然是傷心狠了。上醫嗎扛。

董黎軒縱然身為武官,但是到底有副文人心腸,又趕上這種秋風肅殺的時候自然是有了不少感懷傷時之感。正惆悵著心儀女子已為人婦,卻看到一頂大紅軟轎遠遠而來。

一般的世家大族都會在轎子上面繡上自己的族徽或者姓氏,以彰顯尊貴,而這頂轎子上卻是什麽都沒有繡,不過看樣式便知道是女子所坐,只有靠近了方才看到轎頂邊沿那裏懸掛著一個金制令牌。

萱陽。

董黎軒一楞,而後便是快步上前,一時間沒有細想為何穆鳶做的是萱陽公主府的轎子而不是瑞王府的。轎子漸停之時,董黎軒行了一禮,道:“微臣見過瑞王妃,王妃吉祥。”

穆鳶並未下轎。而是喊了聲“賽金”,賽金便是上前去彎了腰,伸出了纖纖素手略略撩起了轎子上的簾子。董黎軒擡頭看去,看到的便是段坐在轎中的穆鳶,女人穿著件櫻桃紅事事如意花裙,外面披著一件厚厚的暗花折枝花卉平素綃披肩,懷中抱著銅質暖爐,一雙眼睛巧笑焉兮的朝著董黎軒瞧過來,分毫沒有外面盛傳的面色慘白,反倒是氣色不錯,神態自得的很。

一時間,董黎軒沒有言語,穆鳶也沒有出聲。兩個人這般對著,一個神色微楞,一個笑意淺淺,倒是平白的多了幾分暧昧。

最終還是穆鳶打破了寂靜。笑著道:“又見到董大人,著實是你我的緣分。”

董黎軒也是回了身,而後便是一身冷汗,這般盯著當朝王妃一臉癡迷若是被人發現只怕是性命不保,還會連累家族,急忙低眉斂目道:“昨日勞累了王妃擔憂著實是微臣的錯處,微臣還沒謝謝王妃不追究的恩澤。”說著便是要拜下去。

穆鳶卻是清淡緩慢的說道:“大人不用謝我,無論如何日子是要過下去的,事已至此,路是我自己走出來的,只能認下罷了。”

一句話。輕松淺淡,卻好似無盡心酸。

董黎軒心裏一疼,他還記得自己見到穆鳶的時候,女子嬌俏可愛,善良柔順,自己便是給蕭宇承飛鴿傳書。

為婦善也。

四個字,結結實實的砸在了董黎軒的心上,那就好似是個預言一般,如今女子果真嫁為人婦,卻不甚歡喜。

但不過是一個閃神,董黎軒就定了定神,只是聲音更加低沈了些:“不知公主來宮中所為何事?是否需要通稟。”

穆鳶笑著搖搖頭,輕聲道:“我來了,可是好事情,如今的瑞王府也算得上是雙喜臨門,我是進來請賞的。”

董黎軒頗為不解的看著穆鳶,似乎並不明白這雙喜到底是什麽意思。

穆鳶卻是讓人撂了轎簾,好似要直接進門。董黎軒自然沒有阻擋的理由,只管撤開了身子讓出了道路去,不過就在紅色軟轎經過董黎軒的時候,一句話輕飄飄的動裏面鉆了出來,順著轎簾進了董黎軒的耳朵,聲音好似空谷黃鸝一般悅耳動聽,但是其中的情緒卻讓人捉摸不定。

他聽到那女子對他說:“我剛一進門,瑞王的美妾便是臨盆生了瑞王第一個子嗣,你說,是不是喜事?”

董黎軒楞在原地,望著那轎子的背影,突然就覺得自己好像感覺到了女人的悲傷。

新婚之夜被拒之門外,夫婿卻是去寵幸旁人,而進門第一天居然要為了別的女人的孩子入宮請賞。

即使是聽著也覺得這分明是欺負那個可憐的女子,生生的把天真的脾氣打磨出了棱角,董黎軒登時就覺得心越發疼了起來。

穆鳶卻是沒有任何停留,只管坐著軟轎往裏面行進,倒是聽了個完全的賽金輕聲道:“主子,莫要難過。”

穆鳶聞言一笑,倒是不知道自己做出的戲還騙到了自己身邊這個可愛的小姑娘。伸手微微掀開了小窗子上的簾子,穆鳶笑著道:“我無事,瑞王有幾個孩兒本就與我無關,我們以後只管過得開心,我還盼著後院的女子對給他生幾個孩子呢。”

賽金眨眨眼睛,不解道:“那公主又為何要和董大人說那般多?”

穆鳶笑了笑,姿容明媚,語笑嫣然,卻不言語。

為了什麽?自然是為了離間董黎軒與蕭宇承的心,把將來那位運籌帷幄的當朝第一人從蕭宇承身邊拉開,讓那蕭宇承孤立無援才好。

宋婉言的仇,她不會忘,可是根子上的冤卻是在那個名為蕭宇承的男人身上。

龍氣,龍椅,大好江山,我會一樣樣讓他們離開你。

當你成為一個凡人的時候,你猜,我會把你扔去地獄,還是沈入深淵?

***

甘露殿中,柳賢妃輕撫額頭斜靠在軟榻上,而她面前則是擋著一道輕紗薄絹的屏風,屏風對面坐著的便是一身素錦長袍的沈清。

微微正了正身子,柳賢妃沒有睜開眼睛,只管輕聲道:“道長,本宮這頭疾該當何如?”

沈清那張面孔一如往昔的俊逸非常,精致的五官好似精心雕刻出來的一般,只是坐在那裏就讓一幹宮娥紅了面頰,不過沈清絲毫沒有對她們有所反應,只管隔著屏風看著柳賢妃道:“火氣上湧,便是勾起了頭疾,與邪祟無關。”

柳賢妃自然知道是無關的,她吐出了一口氣,道:“本宮現在還能否治愈?”

治愈自然是可以的,但是沈清不會為她根除,只管道:“回娘娘,痊愈需要一段日子,現在只能暫時壓制。”

能壓制了便是好的,柳賢妃被頭疾折騰了半輩子,體會過沈清的神奇後便是對他毫不懷疑。正準備讓月娘去要了丹藥來,卻看到一個宮娥進殿,在月娘耳邊耳語一陣後退了下去,倒是月娘一臉驚慌,快步走到了近前。

柳賢妃下意識地不想聽,只覺得這個恐怕會讓自己更頭疼,但是到底不能拒了,只管皺緊眉頭道:“說吧,又有什麽糟心事情讓本宮勞心費力了?”

月娘附耳上去,低聲道:“娘娘,宋姨娘生了,是個兒子,如今瑞王妃已在殿外求見。”

柳賢妃先是一楞,而後來不及高興就猛地僵住了臉面。

新嫁娘,頭一次來拜見自己卻是為了給宇兒的妾室生子?只怕是天大的笑話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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